任世事紛擾,我自清明。

致远星。

Question 1:What am I ?

你独自行走,所思所虑无人来问,所有选择都摆在你面前,选择权在你手里。左转或是前行,继续或是停驻,观察或是忽视,你面临很多选择,甚至连你自己都数不过来的选择。你想过求助吗?你当然想过。但是你独自遗留在这个星球,你与同伴之间毫无联系,你只能通过网络来获取关于种群社会的信息。你像是独自驻守遥远星系的暸望者,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确是的。你的生存与世隔绝,你的思想异于其他种族。你只能勇敢而艰难地生存下去,每一天重复着选择。但有些事情是你无法选择的,例如种族,例如天性。你的选择具有局限性,这个局限有够大不是吗?现在,问题来了,你想知道你是什么吗?又是一个选择,想或不想。

Answer: You are a freak,and you have no choose,Whether you want or not.


Question 2:What am I doing?

你栽下它,它露出一短短一截,像是害羞的孩子,伸着头好奇的观察着新鲜的世界。后来它长势旺盛,墨绿的枝叶覆满了一整面墙壁,指头粗细的枝干蔓延着拼命生长,像是强盗一般掠夺着更多的地盘。经过你细心栽种全力灌注,那花开的灿烂又一往无前,蜜蜂在花朵中飞来飞去。你开始期待结果了,你期待着果实熟透,而它也在用各种手段野蛮的成长着。你看着略微卷曲的末梢搭在墙头,随风摇摆。你看着它的叶子,精致的叶子脉络分明,从起初指甲盖大小,长到巴掌大。它的根部已经深入地底,说不定已经延伸至房屋底下。再后来,一场风吹过,热浪袭来,你最终只等到这枯枝,一切都结束了?当然不,只要时机对了它还会再生长的。

Answer:I’m living,by hook or by crook.
 

Question 3: What am I looking for?

她安静地睡着,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阳光穿过树枝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身上,将她映的如同黄金做的一般。她的耳垂晶莹如玉,隐约可见的血管分布其上,她很白,很多人这么说。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是她最安静的时候。偶尔她会让人哭笑不得,但是她也懂得体谅你照顾你不是吗?还记不记得,有一次趁你睡着了,她偷偷在你脸上画了牵牛花,然后你就这样去工作了。路人诧异的眼光令你不解,到了公司之后你才发现她的恶作剧。她是爱你的不是吗?尽管她在你脸上画了牵牛花,但是在你回到家后她还是做了你最爱吃的菜等你不是吗?只是你加班太晚,菜已经凉了,而她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喔……她嘴角微微上扬,是想起了什么幸福的事情吗?例如偷偷吻你?或是周末赖在你身上撒娇要去公园?在超市挑选你爱吃的鸡翅?一定是你从怀里掏出那枚月白石戒指向她求婚的时候了。你轻轻为她盖好被子,你知道她睡觉不老实,经常因为踢被子而感冒流鼻涕。她笑出来了,露出了一颗精致的小虎牙,嘟囔着一些听不懂的呓语。你脱下一丝不苟的制服,关上灯,轻轻钻进被窝,而她像是感觉到你一样,习惯性的蜷了起来,蜷进你的怀里。只剩下六个了夜晚不是吗?

Answer:I’m looking for a planet,living on my own.


Question 4:What am I waiting for?

日复一日,这颗小行星围绕着恒星转着。眼前的画面像是从宇宙大爆炸时期就没有变过一样。荒凉的星球表面唯一可以称得上景色的大概就是飞船坠毁时撞击出的陨石坑了,其余都是一望无际的浅蓝色冰层或是突兀裸露出的红色石头。

今天已经是第372个年头了,距离先驱者号遭遇恒星黑子风暴而坠毁已经过了372个年头了。求救讯号大概需要29年才能抵达联盟境内,而联盟派遣救援队伍抵达这颗行星则需要350年左右。这意味着再有七年我就可以登上回家的船,并且享受没有怪物打扰的安稳的睡眠了。

这颗该死的星球上生存着一种恐怖的生物,一种甚至无法形容的恐怖生物。它们不需要食物,而日常活动……在先驱者坠毁之后它们的日常消遣活动就从互相追逐变成了吞食我们后模仿我们。是的,吞食和模仿,这种怪物会一点一点非常仔细的吞食,然后模仿着我们的尖叫和痛苦的表情。先驱者共载有13人,风暴后幸存下来的有7个,而372年后,就只剩我一个了。因冰层破裂坠亡了两个,其余四个都是死在了怪物的手里——先是大副索普,然后是以及技术兵柯尔特和菲拉斯,最后是舰长雷米拉斯。

372周年这天早上,我早早起床,从先驱者残余的躯体构筑的窝里爬出来,例行公事般打扫了舰长和其余三人的坟墓,而后便开始了对命名为IS-1的这颗小行星的探索。IS-1并不大,但是其重力却是母星的两倍多,372年来,我已经逐渐适应了两倍重力下的生存,行走跑跳自然的就像在母星上一样。我沿着上次行动的路一路向前走着,四周的风景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行至中午,一切看起来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在停驻点我享受了联盟科技研究所的合成能量补充剂,这东西毫无味道,而且正因为毫无味道才遭到所有联盟宇宙舰队军人的抵制。补充能量后我打算继续向着既定方向前进,然而事情发生的如此之快以至于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按到在地。一支印有联盟标志的枪抵在我的额头,十几个穿着类似于我们第三舰队的制服的……人类。他们给我戴上光波枷锁,然后检查了我的身体,期间一言不发,连头盔都没有摘下来过。但是我终于还是等到了来自家园的声音不是吗?在同伴的注视下,我登上了一艘舰身编号为LS-7的探索级搜寻舰。他们将我安排在一个空房间内,只有一把椅子。等我坐上椅子后,面前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全息投影。

“你知道你是谁吗?”

“……”

“回答我!”

“我……我是……”天呐,长久未与人交谈,我竟然快要遗忘了如何开口说话。

“你是谁?”

“我……我是隶属第……第三舰队下……前期……探索舰先……先驱者号的……”

“先驱者号的船员?”

“是的……是的长……官。”

“你在第三舰队内的编号是多少?”

“D7-O4-F9-0017,长官。”

“确定?”

“是的长官,我确定。”

“很好……我们来接你回家了……雷……”

“我知道……我知道……”当他说出家这个字眼的时候,我感觉372年来所有的孤独与坚强像是瞬间被击溃一般……

在船上的日子像是做梦一般,我每天吃机器合成的美餐甚至还有水果;有大量书籍供我阅读;我还可以与同类交流,参与娱乐。只是从第一天登船见过一面后,我再没见过舰长,船员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舰长的行踪。某一天……当我从属于我的大房间里出来时,我看见侧舷窗外忽明忽暗的闪着。我站在窗前,眼前的景象把我带回了先驱者失事的那一天……

支援者号遭遇了与先驱者同样的恒星黑子风暴。

船员坚守在各自的岗位,许久不见的舰长也出现在主控室内。舰长有条不紊的下达一条条指令,飞船在风暴作用力下震荡着,先驱者就是因为没能承受住震荡而失去动力的。但是支援者号的舰长很聪明,他指挥着飞船随震荡波来回摇摆着曲线缓缓前行。当舰艇快要驶出风暴范围,船员都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灾难发生了。一颗拳头大小的陨石在风暴作用下一边破碎着一边冲向我们,不偏不倚穿过了舰长的身体……当我冲上去抱住舰长时,他左腰的伤口令我感到一丝恐惧。舰长握住我的手,力度很大。

“……雷……雷……”

“我在……我在这里长官。”

“即刻起……由你接任,舰长一职……指挥支援者……回家……”

“是,长官。是,长官……”

“让我……去宇宙间漂流……吧……”

“好的……长官……”

此时,飞船已经驶出风暴范围,所有船员围到了我和舰长四周,我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压抑。年龄最小的萨莎已经哭了出来,声音很小。在我将舰长的尸体推出飞船后,所有人的呼吸都显得压抑了起来。而后由萨沙开始,十二名船员依次抬起了手臂……向舰长,也向我,敬了一个庄重的第三舰队传统军礼……

“为您效劳,尊敬的雷米拉斯舰长……”

喔……是的……我突然想起了被我刻意忽略的事情……先驱者一共只有13名船员,而死于事故的有6个……那么,目睹雷米拉斯舰长被怪物吞食的我,究竟是谁……

Answer:I’m waiting for an invasion,by thought start.

 

End:Let me out of you mind,I am a monster.


——遥岸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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